厉炀斜眼看着他跑远点背影,神色有些冷,过了一会儿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讽笑,自顾自喝了一口酒。

    待到酒足饭饱,厉炀拎着一壶酒晃晃悠悠地走回了寝室。

    天色黑得越来越晚,屋内没有点灯,镜心想来是去照顾小鬼了,玄清独自坐在床上静静地打坐,厉炀走进里屋的时候,尚有柔黄的天光从窗棂透进来,谢谢地找出一地细碎朦胧的光影。

    玄清坐在暗处,身上淡薄的柔和光晕与暖黄的天光相映成辉。厉炀笑看一眼,走过去歪在床上,喷了他一脸酒气,立时被玄清厌恶地推开。

    厉炀岂是容易打发的?不管不顾地黏了过去,灌了一大口酒,便勾着玄清的下巴哺了过去。

    玄清静坐被他打断,又被灌得急,咳嗽了好几声,皱着眉掀开厉炀就要下床,又被厉炀拽了回去。

    厉炀看上去像是有些醉意,将玄清困在床上一口一口的灌着。

    玄清一张冷脸呛得脸有些发红,推来推去却避不开厉炀借酒发疯,除了洒下的酒水,三两口便被硬生生灌了大半壶。

    那酒下得急,又是厉炀偏好的烈酒,酒气一冲,面色越发的红了,弄得他有些恼怒,手上招式一动,一掌拍向厉炀。

    厉炀看上去有些摇摇晃晃的,动作却是丝毫不迟,拿着壶的手一扬,人跟着一退,避了开去。

    玄清也不是真要与他打,逼开厉炀到床沿端坐,面含冷怒,伸手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襟。

    他身上的衣服不再是那件如云如纱的天蚕魔衣,而是是一件月白的衣衫,暗绣着云纹,清雅出尘,衬得人越发得清贵除尘,只是头上挽得简简单单的道髻厉炀看着不喜。

    厉炀摇摇酒壶,里面只剩下叮铛几滴,他便笑笑将壶随手丢在桌上,不顾那酒壶歪倒,凑到床沿上与玄清坐在一处,整个身子又歪了上去,伸手就将那半截竹篾随意削出道发簪摘了,将那一头白发放了下来。

    玄清猛地一躲,头发被扯得散乱,怒而问道:“做什么?”

    厉炀看他生气,到好似愈发高兴起来,凑过去抬手抚他的脸,又被不耐地挥开。

    厉炀眯着眼睛一脸性味地看了看,看着玄清露出些戒备的神色来,开口问他:“这一整日都在做些什么?”

    玄清皱眉,反问道:“你又在做什么?”

    “哦?清儿这可是在挂念本座?”

    “……”玄清皱眉不言。

    厉炀挑唇一笑:“禀剑仙大人,本座尊魔后道旨意,仔仔细细管教了那小鬼一上午,半点可没让他偷懒。”

    “……下午呢?”

    “下午嘛……”厉炀眼睛微动,细细地看着玄清,“这院子损成这样,哪里是魔后住得地方?本座自是得找人好好修缮一番。”

    “……”玄清大大地皱眉,盯着厉炀,在他脸上只看得不真不假的笑容,他将眼光一开,暗自思索。

    厉炀看他的样子,好似绷不住地笑了一声:“你不问问那小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