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潘小说馆>仙侠>一家工厂的人际关系 > 跟静姐一起去抓奸
    静姐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个特别矛盾的存在,她给我讲了许许多多的关于大山里的奇异的故事,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又是那样的文静。

    她的皮肤很白皙,丝毫不像是米彝县出身的人,比如阿西和扫地的大娘那样的黑亮,像是带着一点米黄的牛乳,面相也长得不差,自然会吸引来一些狂蜂浪蝶。

    我当时就用狂蜂浪蝶这样的词语来称呼刘师傅,我现在也还记得。刘师傅是一个老风流,他的头发用发胶仔仔细细的梳成三七分,面相也能看出年轻时英俊的轮廓,衣服不仅换得勤快,而且都是有款式的。

    我虽然疑心他对小向有些旁的想法,可是他抛媚眼最多的人还是静姐,他但凡有空闲的时候,就会跑到我们的工作台旁边来坐着,跟我们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每当这个时候富姐和阿西都会笑的花枝乱颤。

    我却会很认真的跟人辩驳,“《隋唐演义》和《封神演义》是明清,杨家将的故事,大部分也是说书人编出来的。《孟姜女哭长城》肯定是明清时候编出来的故事,因为孟姜女被范喜良看到胳膊就必须嫁给他这种事,不可能出现在春秋战国时代,你们不知道秦始皇他妈赵姬都在养男宠吗,汉朝的公主也常常改嫁。”

    对于我这样的议论,他们大概也是当做耳旁风的,因为除了刘师傅,郭师傅,还有切纸工老陈之外,女人们对杨家将或者孟姜女的故事并不感兴趣。

    我又说一些,“大年初一原本是叫做元旦的,是后来袁世凯才把它改叫了春节,而原本的春节是指立春这个节气。”之类,更无聊的话,那就连男人们都不感兴趣了,并且一致的认为我在胡说八道。

    让他们感兴趣的话题,是妖魔鬼怪,情死情杀,我那时觉得很不屑,现在想一想,这种一群人围在一起说故事的氛围,不就是《聊斋》的传统吗。

    这个说故事的圈子,除了我们这些新招进来的女工之外,还有刘师傅,郭师傅,质检员杜姐,扫地大娘,另外就是一个令人讨厌的老陈。

    老陈有一个手只有三根指头,紫黑的面庞,比起风流的刘师傅,我只觉得他非常下流。

    他讲的故事常常是说在某个茶馆里面去喝花茶,然后淫邪的笑起来,然后给我们看他QQ空间里某个十几岁小女孩的□□照片。又讲他年轻的时候做武警,亲眼目睹枪毙漂亮的女犯人,“一颗子弹打在胸脯上,打掉了一半,人却没有死,又打了两枪,人才死了。”

    我如今还记得他的表情,显示着一种兽性的兴奋,可以说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丝疯狂。

    如今想起来,我觉得他可能患有某些应激障碍后遗症。当时他都五十岁了,在他年轻的时候,这种心理障碍可能并不会得到重视。

    可是无论谁说故事,静姐的脸上总是露出一种非常矜持的表情,就算大笑,她也会用手捂着嘴,喝水吃饭都像是细嚼慢咽,走路的步调也十分优雅。看到她我就知道,也许淑女是天生的,因为她从未受过教育,仅仅是自学到能够用手机的成度。

    然而,静姐自己并非是完全的听众,并不是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她也会讲故事,往往是在我们争执过后,大笑大闹的平静下来后。

    她说,“我小时候,大人叫我们不要去破房子里捡瓦罐。结果有个小孩儿不听话,就捡了一个瓦罐回家,当天晚上他们家的人全都死了。

    后来村里请了人去看,才知道那个瓦罐里面养着两条蛇,是以前人养的蛊,有了灵性,原本再过一百年就能成精,结果被小孩捡回了家,破了修为,就害死了一家人。”

    我才不相信,“该不会是有人看了武侠,或者是电视,然后再编出来的吧。我奶奶就喜欢讲电视,讲的可神了。”

    跟静姐同乡的扫地大娘却说,“这是真的,小时候我们的大人也是这么教我的。我们那里的蚂蟥是干蚂蟥,扒在树上,人走过的时候,就会飞到人身上来,毒蛇也厉害得很,所以蛊虫也是有的,只是你们这些人不知道而已。”

    蚂蝗从树上飞到人身上,这一点确实把我吓了一跳,毒蛇也可能是真的,但我并不相信有灵性这种事情。

    当时的我又是那样的喜欢跟人辩驳,当场就说,“这世界上不可能有妖精鬼怪。”

    没人理会我的反驳,阿菊接着讲述自己知道的灵异事件,“你可别不信,我就遇见过,还差点被带走了。我记得我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跟一个同学一起回家,突然看到一个红衣女人飘到我们面前,很快又不见了。

    第二天,我那个同学就在河里淹死了。我吓的发了高烧,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大爷,伯娘就请了仙娘婆给我做法,仙娘婆说那是来找替身的女鬼,我发烧发了一个星期才好,如果没有做法的话,说不定我也会被那个红衣女鬼给抓走。”

    阿菊不是爱说谎的人,何况她脸上的表情着实惊恐,显然真有其事,但我认为他可能是因为同学出意外,被吓坏了,所以出现了记忆混乱。

    不过其他人都觉得这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都说了一些自己身上发生的奇异事件,或者请神问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