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回想起被干吉引过去的第一次见面,广陵王对这些神棍没什么喜恶,只是难得他引起了广陵王的好奇心。盲眼道士总是带着和风细雨般的微笑,干吉为广陵王算命,广陵王倒是对自己的命没什么探求欲,但是对干吉的“女性天命论”很感兴趣。

    即将离开时,她忍不住笑着问干吉,“若是你,你会抵挡你的‘天命’吗?”,干吉似乎没料到会被问这个问题,思考了几秒,坦然地回答道;“在下浅薄,尚未思考过这种问题。”

    广陵王的笑意更深,然后转身离开了。

    此时,干吉刚加入绣衣楼不久,对楼里其他密探尚不熟悉。广陵王每日需要与很多人议事,能用到干吉的场合并不多,他偶然碰到广陵王,殿下只会笑着礼貌问好,便匆匆离去。

    干吉越发觉得,自己对殿下食用“神童肉”的警惕可笑,越发觉得是自己狭隘了。他偶尔会无意识地去寻殿下,但是走到附近,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倒是打扰殿下处理事务。

    这天深夜,广陵王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干吉提着灯走在黑暗的走廊里,忽然看到一个漆黑的影子蹿入广陵王的书房,他急忙跑过去,心里有份隐秘的喜悦,因为他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去见殿下了。

    走到书房附近,他隐约听到了暧昧的交谈声,一个声音很轻很细,另一个低沉轻柔,不像是在谈论正事。干吉虽不明白是什么,但是脚步却不自觉地停下了,他直觉自己不该走进去,但是他心里又有另一个冲动,想闯进去见殿下。

    他隐约看到窗户上有着不似人型的影子在晃动,这个影子越来越大,像是一株肆意生长的妖物在缠绕着什么,而此时,他又清晰地听到殿下清脆的轻笑声,不像是有危险。

    接着又传来细微的“水声”,像是有人在撩拨弄水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下急促的泣音。干吉的脸上像是被烧了一下,但他有些恍惚故停在原地,直到书房的声音彻底消散,他知道自己得赶紧离开了。

    他不知道他匆忙离开的脚步声被书房中的另一个事件主角捕捉到了,另一个事件主角正满足而惬意地环抱着他的殿下。

    过了几天,广陵王随同下属出门,干吉漫无目的地散步到庭院,他最近几天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晚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楚他的殿下已然成年,又是皇亲贵胄,做这种事情很正常,他无权置喙。

    只是……只是他心底略有不甘。

    他走到庭院中间,在树木丛生的中庭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像是在等他,等他看清那个身影,眼睛不敢相信地睁大,但那个身影很快消失了,干吉的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和一句忠告,“扰人欢愉可不太礼貌呀,阁下。”

    这下干吉觉得自己当真找到一个十万火急的理由要求见殿下,他焦急地等待殿下召见他,广陵王看着一向悠闲自适的盲眼道士,少见地疾步走向自己,说道:“殿下!若是,若是有一天您遇到一个叫张修的人,一定要跑啊!”

    广陵王有些讶异,但很快像是想起了什么,微笑起来,回应道,“好。”

    过了一段时间,这次外勤干吉少有地和广陵王两人同行,只是不幸地是,两人遭到了敌人的埋伏。

    干吉第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看着殿下搀扶着落水受伤的自己杀出去,他感到些许愧疚,但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被殿下所吸引,呆在殿下身边的这段时间是他过去未有过的安心。

    他轻声关心道,“殿下小心,前面有处荒庙可以夜宿,在下可以自己走的。”广陵王忙着戒备周围,似乎没听到他说话,故没有回答,干吉越发感到有些不安。

    是夜,两人生起火,保持着安静对坐。广陵王在闭目养神,干吉目盲,虽然已经适应且行动无碍,早就不会因为目盲这件事而不安,但是现在他心里有些迫切想看见殿下是什么状态,从刚才开始殿下便不怎么说话。

    周围太安静了,干吉觉得自己似乎都能听到粗糙的衣物摩擦自己皮肤的声响,半湿的衣物偶然刮过皮肤上的陈年旧伤,干吉觉得伤痕又开始隐隐发痒,越想忽视,这种不适越会被放大,他不耐地上手轻轻抚摸着。

    “你在做什么?”广陵王突然开口轻声问道,干吉吓了一跳,一下子有些无措,好像自己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被发现了,偷偷把手收回袖子里,小声回答道,“无事,那边有处旧榻,殿下不介意的话可以去那歇息,在下会在此处守夜。”

    广陵王轻轻摇头,说道,“不用担心,今晚会有外援前来相助,一起去歇息吧。”说完便起身,伸手去拉起干吉,干吉的身体因殿下的触碰而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他几乎是求饶一般,急忙小声拒绝,“这怎么好,殿下是女子,恐怕不合适。”

    广陵王笑了,说道,“这件事整个绣衣楼几乎无人不知,本王与密探常同吃同住,这并没什么。干吉先生不必不好意思。”说完她已走到干吉面前,饶有兴趣地盯着干吉,干吉可以感受到殿下的目光,广陵王沉下声,轻柔地问道,“干吉先生还有什么顾虑呢?可不要耽误歇息才好。”

    “没,没有……”干吉的声音似乎被他咽进肚子里一般。广陵王没等干吉说完便拉着人走到床榻边上,广陵王似是体贴,毫不避讳地直接上手替干吉脱下潮湿的外衣,干吉急忙抓住殿下的手,说可以自己脱,广陵王也不在意,只是温柔但强势地把人推向床榻,并倾身压下。

    干吉虽未想明白事情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但并不抗拒,或者说他已彻底卸下心防,不想放过这一个与殿下亲近的机会。广陵王熟练地解人衣带,倾身吻向干吉的脖子,细细密密地落下一个又一个亲吻,干吉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久逢甘霖般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