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达尔喉间像是堵了东西，怎么都无法开口。
纯迩更加好奇，他伸手将安达尔的脸转向自己，严肃道：“您不告诉我，我是没办法帮助您的。”
见安达尔还在迟疑，纯迩收回手，语气中略有不耐：“我无法接受自己信仰的神明是个浪荡的天使，如果您无法做出改变，那我就向主天使请求离开，让别人来照顾您吧。”
“这样就会多一位天使知道您原来是如此的不堪，或许，他也会无法忍受地离开。”纯迩作势要起身，“那么将有第三位、第四位天使知道这一切……”
“不！不可以！”安达尔仿佛已经预见了被所有天使嫌弃厌恶的画面，他哭着抓住纯迩的手腕，哽咽地哀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全都告诉你……”
纯迩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他重新跪在安达尔身边，牵起他的手再他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您的信徒愿意洗耳恭听。”
又是长久的沉默，安达尔慢慢坐起身。
“我被魔王拉入了幻境，被他……”安达尔顿了顿，拉住了纯迩的手寻求一丝支撑自己继续说下去的动力，“被他强暴了……”
“什么！”纯迩目瞪口呆，他还以为安达尔只是遗精或者自慰，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事！
说出这句话用尽了安达尔所有的力气，他无力地靠在床头上，但憋闷许久的心似乎通畅不少。
他望着呆愣的纯迩，不由得萌生出羞惭：自己不仅敌不过涑赫，被压在身下时也无力反抗，这样的他根本没有资格继续做受人敬仰的大天使。
“对不起……”安达尔敛眸，“我辜负了你们的期待……”
纯迩被安达尔低落的声音唤回神，他面色怪异，审视的目光将安达尔从头看到脚，尽管这具身体依旧洁白无暇，但纯迩总觉得哪里发生了变化。
看似纯洁的神明内里已然被玷污，而他曾经为了离对方更近一些，多年虔诚祷告和断绝情欲的行为似乎都成了笑话。
“没关系。”纯迩抿唇劝慰道，“你也说了，那只是幻象而已。”
安达尔勉强朝他笑了笑，像是接受了这句安慰，不过这话却没办法压下纯迩自己心中的怨愤。
“他是怎么强暴你的？”纯迩皱着眉，想到一些淫靡的画面后忍不住抓住安达尔的肩膀，“他吻你了吗？抚摸你的胸膛吗？还有下面……他是不是也触碰到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在安达尔头上，大量不愿回忆的情景飞速闪过，他手脚发凉，若不是在黑夜中，还能看到安达尔毫无血色的脸。
纯迩看到安达尔脸颊上滑过一道又一道泪痕，下意识心疼的同时生出难以名状的快感。他恶狠狠地想着，安达尔辜负了他，也应该为自己在人间时所做出的牺牲予以补偿。
“不许哭。”纯迩捧着他的脸，用力擦去了上面的泪痕，“守卫我们的大天使应该是坚强的，怎么可以哭呢？”
“对不起……”安达尔再次羞愧道歉。
安达尔知道自己因为这件事哭了太多次了，身负重任的他应该和往常一样履行自己的职责，可他却只沉溺于一时的痛苦中难以释怀。
还好，他还有一个愿意拉自己一把的信徒。
安达尔的胸膛中渗出暖流，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拥有信徒是如此幸运又幸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