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下浔阳的日子已定,五月中旬,宋时矜与容铖一同策马离开昌州。

    离开前,容铖叫进来了庆俞,低声吩咐道:“你去找两个信得过的护卫,好好看守那人,押着他即刻回京交给晋王。”

    庆俞多看两眼那个男人,点头应下。

    路程不远,终于在两日后抵达了浔阳。

    范家不知从何而来的消息,一早便得到风声前来迎接二人。

    站在客栈门口,宋时矜偏头看了眼范府管事,声线冷漠:“我们来浔阳不过留宿三五日,就不打扰范家长辈了,还请管事行个方便。”

    “长公主哪里话,您既然来了浔阳,那就更要让老奴好好照顾您,若是哪里有不周到的,太后娘娘都不会放过咱们这些。”范管事一张巧嘴溜的厉害,丝毫不服输。

    宋时矜似笑非笑:“本宫倒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拿太后来压本宫。”

    “老奴不敢。”范管事不卑不亢。

    宋时矜脸色愈发冷淡,“那你还不快滚。”

    范管事一脸为难的离开后,宋时矜厌恶地盯着他的背影,容铖从里面出来,站在她身后。

    “解决了?”

    宋时矜回头,“像狗皮膏药,撵都撵不走。”

    容铖被她这形容逗乐,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栈。

    用过饭后,夜里坐在书案边,容铖想起前几日在大狱内的一幕。

    那日在牢狱内,容铖的目光紧紧胶在那男人的刺青上,不确定许久,他到底还是在那些模糊记忆中寻到了蛛丝马迹。

    在西凉战役中,劫持宋时矜的那位将领脖颈上,也有着这样的刺青,梦境中他就算看见也只是一闪而过,丝毫没有留意。

    也是因为此时看到,所以才会重新想起。

    “容铖,你在想什么?”宋时矜突然问。

    闻声,容铖抬眼看她,翕动嘴唇,最终摇摇头道:“无碍。”

    这事情容铖压在心里曾与旁人说起,直到此时,他慢慢将这件事情抽丝剥茧的分析开来,才发现宋时矜当初对皇贵妃的调查并不是没有道理。

    如今昌州知府已被捕,得来的证据全部都指向姬家,知府每月都会偷偷贩卖私盐,大笔银钱就去姬家,而近水阁的那位精通西凉手艺的老板,虽近水阁老板曾经做过范家的生意,但并没有确切的查出什么端倪。

    姬家现下不能乱动,他的背后不仅仅是一个端亲王妃,极有可能还有范家。

    这其中最有可能成为关键纽带的两个人,就是端亲王与范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