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听完对方这话后，周游就下意识顺着狐姥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左手掌心。
这一看，周游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左手无名指端居然生起了条银针般粗细的血线。
血线从他指尖开始想着掌心蔓延，在指根处绕了一圈后，更是犹如活物般，探出头来，有种蔓延向手臂的趋势。
“红线蛊！”
看着手指上的红线，周游瞳孔骤然针缩了下，他早就知道红线蛊，可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玩意居然是个活物！
或许是被他脸上外露的情绪愉悦到了，狐姥漂亮的脸上带出几分笑来。
只是不管是狐姥那嘴角扬起弧度，还是眼底温度都透着冰冷，就连出口的声音也像是带着寒霜般：
“这红线蛊入体便入魂，我们都以为上古之战后邪帝是因为这蛊毒发作，才会惜败于宗主之手，而后被封印在古砚台九冥结界之下。
后来九冥残余势力在魂女率领下，曾几次三番攻破古砚台，修真各大门派作壁上观，直至百余年前，宗主不惜魂飞魄散以尘封师门。
从此各大版图上再寻不出蓬莱踪迹，而师门尘封，灵桥断绝，天地间灵气也日渐消无。
曾经差一步便飞升的大乘修士们在所谓的末法时代联手，终究窥得那被丝遮掩天机。什么宿世仇敌不过是场笑话，这修真界从头至尾都是强者为尊……”
说到这儿，狐姥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然而周游却只是微微挑眉，抓住了她话里重点，立刻打断道：
“等一下，你说的那什么天机，不会就是域外天魔吧？”
之前在议事堂时，周游就觉得那些修真大派会又费人力又费物力的，帮助蓬莱解封师门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现在被狐姥这么一说，周游立刻就明白起来。
所谓人老成精，更不要提那些修为离飞升只差一步之遥的大乘修士，如果是为了宗门，心性正直些的或许会牺牲自己，可在没有窥得域外天魔凶险之前，他们求一个强者为尊就够了。
“我倒是能够理解他们当年的做法。”在得到狐姥点头之后，周游倒是笑了笑。
其实不仅是那些修真大派，就算是现如今，只要是人，就多少都有着自私，最多清扫一下门前雪，谁去管他人瓦上霜呢？
可当年他们以为是九冥与师门两大势力之争，所以敝扫自珍，甚至还有些人趁火打劫，现如今知晓了域外天魔的恐怖，就一个个又想起师门来了？
周游冷笑了下，在狐姥那略显几分疑惑视线里，语气如冰道：
“之前我在议事堂是这个态度，对你这位投靠了域外天魔的也是这个态度。”
话题从红线蛊歪到了修真门派上面这件事，周游知道，可却没有点破，甚至加重了语气，将这件他早就心知肚明的事情拿出来，便是想要知道狐姥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如果说狐姥投靠了域外天魔的白老，那么今天特意过来，态度又是一波三变，还特意将红线蛊说得这么清楚明了，简直就完全不是敌人……
“哦？”
果然，如周游所料，狐姥几乎是本能的追问了句：“你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