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明殿后,赵拓方道:“待会儿让刑部的文书将卷宗誊抄一份送去给皇后。”

    “主子不亲自给姜姑娘送去吗?”

    赵拓扭头瞥了眼叶行夸张的笑脸,冷道:“让你查源头都查清楚了?”

    他自己中的毒也好,姜荫荫被胡喜灌毒也好,这两个毒入京后的动向他们查得一清二楚,却偏偏查不明究竟是从哪儿入的京。所有的源头被掐断,那些在胡喜和沈清漪之前的人也是死得死,消失得消失,至此毫无音讯。

    同样的还有赵衍遇刺一事,不说他皇叔武功有多高强,便是战场上历练出的谨慎和杀气,寻常人靠近都难,更别提近身杀了他了。而之后他也体会过一波,那些人的杀招诡谲难辨,若非来的人不多而他们又做足了准备,当时会有怎样的结果还真是不好说。与之后赵琸找来的蹩脚刺客俨然天与地。

    一提起这个,叶行顿时垮了笑,整个人都蔫成了枯枝:“还没。”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叶行苦着脸提步转身,眼看就要跃出眼前,赵拓忽又叫住了他:“齐王那儿有新的动静吗?”

    叶行喜滋滋地跑回来:“没呢。”

    “多盯着点。”赵拓忍不住在他额上一敲,“若他不动,那这一切便当从没发生过。倘若他最终还是动了,留他一命。”

    叶行捂着额头不解:“主子你何时这般心慈手软了?他若有所行动你还放过他,那不就是放虎归山遗祸无穷?”

    “何时轮到你来教朕行事了?把沈清漪的消息透露给他。”

    叶行更加不解:“主子你这究竟是想他行动还是不行动?兴许他原本想行动,一听说沈清漪被抓就决定继续蛰伏了呢?又或者……”

    “快些滚罢。”

    当天日暮,姜荫荫便从觅云那儿拿到了卷宗。

    “这是哪儿来的?”

    觅云不解,但还是答道:“刑部啊,卷封上有写呢。”

    “本宫是问你谁从刑部拿来的这卷宗?”姜荫荫耐着性子,可神色间到底还是带了些不耐烦。

    觅云却愈发糊涂:“当然是陛下啊,除了陛下还有谁能让刑部特意誊抄一份卷宗送出来。”

    姜荫荫微微愣住,返回到卷封重新看了眼,果然是誊抄本。她轻咳几声掩饰,问道:“陛下人呢?”

    “不知,是刑部的人直接送来的,因为不便久留,给我之后即刻就走了。”

    姜荫荫翻开卷宗,越看越快,末了啪得一声用力合上,难以置信道:“沈清漪她就为了这么个理由对赵拓下毒?”

    居然就为了保住所谓的宠妃之名,让赵拓停留在“最爱”她的时候??她脑子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真的是沈太妃吗?”觅云错愕道,“可是先帝当时不是在……她是怎么把毒放进那杯茶里的?”

    是啊,就算沈清漪在灵秀宫里安插了眼线,那也不可能近到她身的,更不可能接触到她的茶水吃食。姜荫荫回神,重新翻开卷宗仔细查找,却发现在这方面沈清漪谈得很含糊,只道将东西交给了灵秀宫的宫人,再仔细的便没有了,连宫女还是内侍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