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神,姜荫荫已经是在陪着他一道前往东明殿的路上了。

    可东明殿不就是安置了他那些宫妃的地方?

    按照古例,他的这些宫妃该是在他去世后就迁往旁处的,只是他死得蹊跷,为免有人牵扯其中,这才都留在了宫中方便随时问询。

    “陛下这是要去见沈太妃?”

    赵拓牵起她的手:“若是呢,幺幺以为如何?”

    姜荫荫下意识便想抽回手,只是肩膀刚动,她又生生给忍住了。

    “你当真怀疑……”

    赵拓捏了捏她的手,姜荫荫霎时止住,但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开口,便道:“看来是本宫想错了,陛下如此重情之人,想去见一见先帝曾经的宠妃也不为过。”

    她这话听来无理,更没什么章法,偏赵拓笑了,还笑得颇为欢喜。他分开她的手指改为交握,道:“幺幺说的是,朕也很心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和先帝的姜后分庭抗礼多年。”

    姜荫荫再不迟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幺幺累了?需不需要叫辇舆?”

    听听,这戏谑的语气是沉默寡言的赵衍能有的吗?怎么就没第二个发现这人根本就是换了个内里的?

    赵拓拉了她的手将人拽回到怀里,吩咐道:“叶行,去安排辇舆。”

    然后便一手压着她的肩膀,一手抬起她下巴迫她迎上他的目光:“在这等会儿,不然你的脚该疼了。”

    姜荫荫憋闷,直接抬了脚去踩他。

    他倒是不闪不躲,只看着她的目光愈发温热,眼底的笑意几乎压不住。

    直看得她再没法踩下去。可她刚松开,他便掐着腰将她一把提起。

    姜荫荫忙伸手掩住险些冲出口的惊呼,正要抬手推他,叶行便领着内侍和辇舆来了。她连忙低头,把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里,如此丢人的事,她才不要被看见。

    直到上了辇舆,她方推开他,一面整理着揉皱的衣衫一面怒道:“你是疯了吗?真以为自己是陛下就能为所欲为了?当心燕王多年的好名声叫你几天就败成了昏君。”

    不想话音未落,她便被他再次提到了膝上。

    攥在腰上的手捏得她骨肉生疼,姜荫荫又疼又恼,当下便忍不住伸手推他,却听他道:“幺幺是在担心朕,还是在心疼……他?”

    她顿了须臾,旋即冷道:“你怎么不再叫来几人一并问问看?”

    腰上的力道骤然一松,姜荫荫还未来得及动,便被他重新抱住,只是这一次换他低头抵着她的颈窝,连嗓音都带上了委屈。

    “你是朕的皇后,朕想待你好点怎么就成昏君了?”

    姜荫荫尴尬得不行,轻轻咳了咳:“你那叫待我好吗?分明是叫旁人看了生笑,哪有这般不端庄的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