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吗?”

    赵拓皱眉:“封。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

    吩咐完,赵拓便找去了姜荫荫所在的卧房。他将熟睡中的小姑娘叫醒,一面吻她的唇,一面回道:“是从姜翊无意间告诉朕他想把你嫁给皇叔开始的。”

    那时的赵衍动心思了吗?未必,他也记不清了,彼时都还年少,姜荫荫就更小了,多半只是姜翊不经意间想起的一个念头而已。

    那时的自己又如何,他也已无从分辨,只是方才在那间屋子里想了许久,若说存在某个契机让他忽然对姜翊和赵衍生了防备,那便该是这件事了。模糊的记忆里,只剩当时那种不甘还清晰地留在脑海里。

    姜荫荫被人扰了清梦本就不喜,又被他披着夜色寒凉的手拨开衣衫,肌肤乍然遇冷,本能地想要避开往温暖的被中躲,可他的力道实在是大,没几下便叫她彻底清醒。

    他方才是在回答她之前的疑问?

    可哥哥是何时和他提的……?

    “我乏了……能不能别……”

    赵拓堵住她的唇,连同拒绝的呜咽一并吞入口中,半晌察觉到掌下的身子开始软化方退开些许,低声诱哄:“你躺着就好。”

    黑暗中,姜荫荫不可抑制地红了脸,比起羞更多的还是恼,他是将她当傻子了不成?

    奈何连日的赶路下她是真的乏,别说推开他,连睁眼的气力都快没了,到最后也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入冬的北疆远比同一时刻的京城要冷上许多,姜荫荫打小便因体弱而畏寒,醒来自然是在赵拓的怀里。

    “醒了?”

    姜荫荫伏在他身上顿了好一会儿方嗡着嗓音回道:“昨夜你是说了什么吗?”

    “没听见?没听见那便算了。”

    姜荫荫轻轻哼了哼,葱白指尖盘着他衣襟处的暗纹:“我记得一开始哥哥只是戏言,父亲母亲都不曾当真,你又是何时听见他说的?难不成我还那样小的时候就遭你惦记了?”

    “应当是十五岁左右。皇叔当年十五入北疆,父皇便也打算让朕在相同的年岁去军中历练。三年后皇叔返京,朕恰好十五,父皇估摸着和他提过此事。”赵拓说着笑了笑,“那时候便是惦记,也是惦记着让你叫声哥哥。朕可没忘记,第一次碰面便叫你当着姜翊的面给戏耍了。”

    姜荫荫也回想起了当初的事,只是想着想着便又想到了赵衍。

    “待会儿寻个地方拜拜皇叔可好?”

    “自然是好,朕还欠着皇叔一条命。”赵拓在她唇上吻了吻,随后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抱在怀里单手给她穿衣,“先起了吃些热的,这儿不比京城,仔细别受冻,记得让卫英多准备些药。前线伤兵多,城中大部分药材到时候都会送往永定府,不提前备些碰上急用了难找。”

    姜荫荫趴在他肩头,懒洋洋地享受当朝帝王的伺候:“当初刺杀皇叔的人,找着了吗?”

    “以皇叔的武功,能杀了他的定然也不是简单人物,朝中或军中若是有这样的人朕定是知晓的。但比起朝堂,民间的高手显然要更多,若是低调隐藏,查起来自然不易。朕走之前见了明霜一面,有请她帮着查一查,她在这方面还颇为擅长,许是能查到一些。还有赵琸提过的北齐,北齐既然能和乌孙戎狄合谋,想来此前也有过往来,未必不会暗中参与。毕竟没了皇叔,北疆极有可能大乱,北齐也能趁乱谋取他们想要的利益。”

    最后穿上外衣,赵拓又取来旁边的鞋,弯腰捧起了她的脚:“你放心,不论要花多少时日,朕都会查个清楚明白的。”

    帮她收拾妥当后,他方转去另一侧更衣,末了又回到她跟前打趣:“可要朕留下伺候你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