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福遵照太后的指示,继续对江小白威胁恐吓了一番,见张君雅的反应并无异常,这才押着江小白离开。
江小白并未再回谢府地牢,而是被带到皇城,软禁在一处偏殿。
但鲍竹不知情,夜里还是带着几名死士潜入谢府救人。此去自然徒劳无功,撤离时又不慎惊动了守卫,鲍竹掩护同伴撤走,自己却落入卫兵手中。
次日清早,鲍竹被带到太后面前。
孙太后得知鲍竹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禁大为光火,指着他怒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皇帝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鲍竹再不似从前那般唯唯诺诺,挺直了身子笑道:“用不着陛下给什么好处,我鲍竹就是甘愿为陛下做牛做马。”
“可惜你选错了主子,这条命是赔定了。”孙太后冷冷道。
“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死。反正我选谁做主子都不会选你!”
孙太后本不想与此人多费口舌,但听得他这么一说,又忍不住问了句:“为何?”
鲍竹眼中渐渐充满恨意,咬牙切齿道:“我本是宫中小黄门,当年你毒杀陛下的生母,又将知情的不知情的一众宫人灭口。这事,太后你应该还没忘吧?”
孙太后眼中一凛,猛然从宝座上站了起来。
鲍竹接着说道:“我侥幸逃出宫外,隐姓埋名活了下来,直到陛下找到我。”
“你是说……皇帝已经知晓当年那件事?”
鲍竹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陛下早知道了。”
孙太后已来不及将身旁站着的宫女和内侍支开,也没工夫理会鲍竹,她默默沉思了片刻,对王公公吩咐道:“快把孙震叫来。”
此时的北门之外,长武营已在沿岸十余处搭棚起架,真干起了修缮河堤的活。
而张君雅在中军营帐里焦急等待着。香香一言不发,蹲在一边往暖炉里加炭,永竺也默默低着头,给张君雅斟茶。
“殿下,喝杯热茶吧。驸马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不必太担心。”
张君雅点点头,接过茶来抿了一口,眉头却始终无法舒展。
永竺在几案旁席地而坐,拄着下巴叹了口气。“此前我一直误会了驸马,还暗地里骂过她……如今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香香听了也颇为感触地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江驸马竟是如此重情义的人,她本可以远远避开,不必蹚这浑水的。”
“那是因为咱们殿下也是用情至深的人。殿下与驸马,正如芙蓉并蒂,谁又舍得谁受苦呢?”
两人的一番谈论不仅没能安慰张君雅,反而令她愈发愁眉深锁。
“我去瞧瞧江指挥那边进展如何。”张君雅说着,起身向帐外走去。永竺与香香对视一眼,心知眼下不好多劝,只得跟着张君雅走出军帐。
三人刚来到帐外,忽见一名探子骑马飞奔而至。张君雅一看便知,这人是封涛港戍卫所的信使,江小碧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