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按察使衙门,陈啸庭不由冷笑道:“还真是气派,都是当官儿的为防被人以为贪墨,都不会拿钱来修衙门!”
“这大明朝的惯例,在这江南却行不通了,这可真是有钱能使官修衙!”
正在一旁的冯文贵很是尴尬,虽然说的是按察使衙门,但他那千户所同样也修缮一新。
一句话来说就是,确实是有钱烧得慌!
“走吧,咱们进去!”陈啸庭冷声道。
杨凯和牛景云跟了进去,唯独刘奎留在了外面,一会儿他还有事要做。
有冯文贵开道,进入按察使衙门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大堂后,陈啸庭没有去坐崔邦道的位置,而是翻看了其大案上的文卷。
书吏们纷纷汇聚在大堂外,没有崔邦道这个主心骨,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没过一会儿,崔邦道就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此时他已从愤怒转为平和。
不平静下来根本不行,越急越容易出错。
待崔邦道进了大堂,还没等他歇口气,陈啸庭直接质问道:“崔大人,田元喜的案子,其中疑点众多……为何要充充结案?”
陈啸庭说的话是事实,但却激发了崔邦道的警觉,他自然不会顺着陈啸庭的思路答话。
只听崔邦道说道:“陈佥事,此案已经审理清楚,凶手与田公公之间有仇,遂在明玉楼刺杀田公公,然后服毒自尽……其中细节已上报刑部核准,陈大人难道不清楚?”
和崔邦道说再多都是废话,陈啸庭直接问道:“当日明玉楼重兵把守,为何却被凶手混了进去?为何还让他出现在了明玉楼三楼?”
“你说他是服毒自尽,但案卷上说他刺杀得手后就被发现,随即便从三楼闯了下去,来到一楼后遂毒发身亡……那么,这段时间里他那里有机会服毒?”
连续三个问题,问得崔邦道是哑口无言,张了几下嘴后旋即还是闭上。
陈啸庭脸上冷色更甚,他现在官阶到了这个位置,训斥一省按察使毫无心理压力,这就是官位所带来的势。
一旁装死的冯文贵陈啸庭也没放过意思,只见到他转过身责问道:“冯千户,此案之中有这么多的疑点,你作为锦衣卫……难道眼睛是他妈瞎的?”
对冯文贵陈啸庭可没好态度,这番质问兼职责骂,直把冯文贵吓得肝儿颤。
“大人,卑职……卑职无能,请大人恕罪!”冯文贵战战兢兢道。
见到佝偻着腰的仓惶样,陈啸庭却冷笑道:“无能倒无所谓,眼睛吓了也无所谓,就怕成了装瞎的!”
这话可以说就差把最后那一层窗户纸捅破,让崔邦道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大浪,暗道陈啸庭这厮胆子着实够大。
事实上,陈啸庭过来发这一通火只为表明态度,不光是对江南官府各衙门看的。
就在这时,外面的刘奎兴冲冲赶了进来,也没理会大堂内的其他人,直接向陈啸庭禀告道:“大人,人已经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