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白伸手，从那签箱里随意捞出了最后一张纸条，看到内容时他眸光闪了闪，嘴角微勾。
纸条皱巴巴地握在手里，半卷着边儿。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询问谁和自己是对手，相反抽完签转身欲走，眼睛半眯着，像是厌恶极了这春日里刺目的阳光。
管事颇为喜欢这个年轻人，在他离开前好奇问道：“如何？”
一时间，场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投在沈叙白身上。
所有人都想和这个废物成为对手，这能让他们轻松进入下一轮，毕竟，柿子都要挑软的捏，何况是活人。
“呵，要是对上他，我怕还没出手就能吓死他。”有个弟子翻白眼，目光划过沈叙白。
“蠢货。”旁侧一个黑衣少年，面容坚毅，闻言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他的手里抱着一把重剑，手腕丝毫未动。
弟子恼怒，与少年对上目光，想要动手：“你说什么？”
弟子也是筑基期的修为，这修为不算高也足以让他在外门横着走，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挑衅！
弟子打量着黑袍少年，他在外门从来没见过这么个人物，大概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土鸡瓦狗。
黑袍少年冷冷瞥了那弟子一眼，缓缓道：“战胜一个废物有什么可炫耀的，修士磨炼自己就要和强大的对手比斗。”
他目光如炬，将弟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蹙眉下结论：“你投机取巧，不会在修行路上走多远。”
此言对修士来说不可谓不重。
“你不想活了！”
那弟子不忿，又像被戳到痛处满脸通红。
却猛地被同门拉住，同门弟子小声贴在他耳边告知：“他可是外门弟子中的杀神，据说刚从十里小重山回来——”
十里小重山！
弟子眸光闪烁，他是……王灵？
“抱歉…”弟子瞬间变了脸色，急忙后退，站在离黑袍少年很远的地方，仿佛王灵两个字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是王灵？”这句话在人群散开，不过片刻黑袍少年的周围就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管事扫了一下周围的骚动，冷眼旁观。转而含着笑意看向沈叙白，有耐心的等待。
沈叙白缓缓抬眸，对那群人拉长了尾音：“喏，轮空。”
他撒开了手，纸条上用朱砂所写的轮空二字，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散发着莹莹光辉。
“他凭什么轮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