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顶流身患隐疾,是难以启齿的羞愤,抑或是秘而不宣的自卑......

    他好像撞破了傅含璋的秘密。

    萧祁内心风卷云涌,面上按兵不动。要是秦薏知道傅含璋出了问题,怎么都是会让他好好关照一番的,现在看来,傅含璋瞒得挺严实。

    他重新看向周医生,心力交瘁,不得已为自己辟谣道:“张烁你不了解?芝麻大点事能说成天上多了个窟窿。”

    然而周修和平日浪归浪,谈到专业领域的问题绝不含糊,他正色道:“我半年前就说过,你再不好好调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要我说,张烁这次还真没夸张。”

    原本不满两人扯上自己的张烁突然怔住,目光迟疑:“你......什么意思?”

    萧祁眯上眼睛靠在墙边,从头打量这位看上去不大靠谱的医生,像是在判断他话里的可信度。

    周修和飞快地笑了笑,非常满意这两位的反应,如果不能引起他们的重视,恐怕接下来的工作很难开展。

    “现在情况还不明确,先跟我去做个检查。”周修和转身朝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走去。

    张烁走了一段路,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回头一看“傅含璋”还愣在原地。

    “发什么呆,走啊,这次把周修和从美国叫回来我可是下了血本。”

    萧祁看了眼病房的方向,还是抬腿跟着张烁进了周修和的办公室。

    私立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和别处不太一样。

    精装办公室低调中透出一丝奢华,暗红色的黄花梨木制办公桌为白灰为主的空间增添了一抹文化厚重感,一个金属制名牌板正地立在办公桌上——

    院长周修和

    真皮会客沙发规制得整整有条,旁边是一个净高三米的镶墙式书架,上面陈列着众多医学经典,外语文献以及几位平日里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的私人档案。

    先前一身度假风的周修和在两人进屋前便换好了衣服,此时,他一身熨贴妥当的白大褂平整地贴在身上,高挺的鼻梁处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只是再厚重的镜片也盖不住他那双桃花眼的锋芒,不过是从沙滩浪子变成了斯文败类。

    办公桌上摊着几份文件,每一份上都有病患的名字以及就诊年限,萧祁一眼扫过去,无一例外,患者姓名——傅含璋。

    诊断——重度失眠。

    而傅含璋最早的就诊时间,是四年前在他出国后的第一周。而后傅含璋陆陆续续在周修和处就诊,从未停止过用药,最新的就诊日期,是半年前。

    这个时间节点巧妙的和萧祁决定回国的时间对上了。

    一定是他多心了,傅含璋自己坏事做多了心虚失眠,这和远在南半球的他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以为半年前是最后一次见面,谁知道你上赶着来照顾我的生意,好感动啊。”周修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压在傅含璋的档案上,轻佻的言行举止和他人模人样的穿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检查就检查,没事我就走了。”萧祁毫不留情地起身,丝毫不拖泥带水。

    “给我坐那!”周修和没好气地摘下眼镜扔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听诊器,傅含璋这臭脾气,要不是给钱多他才懒得伺候,“这么急着走,赶回去见萧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