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道郑欣蕊为什么突然转了性,隔三差五来找周梢一起训练,好在人各方面还算正常,周梢也就没往心里去。

    镜子里两人各跳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周梢跟着音乐节奏轻灵跃动,将街拍驾驭在脚下,而另一处,郑欣蕊却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完全是被节拍拖着跑,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梢......梢......梢梢,你怎么那么厉害......不行了,我好累。”跳完一曲,郑欣蕊说什么也不继续了,站在一边扶着墙,腿脚发软,强撑着不让自己溜到地上,留下最后的体面。

    周梢摘下耳机,站在离郑欣蕊不远不近的地方,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汗,说:“方法问题吧,我之前也跟不上,后来傅哥说是用力的方法不对,纠正过来之后就好了很多。”

    郑欣蕊惊喜地看向周梢,两眼放光:“真的吗?我可以学吗?!”

    周梢大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高度机密,更何况傅哥......小七说过,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学得会。

    她刚想说“我教你”,嘴还没长开,便被郑欣蕊兴冲冲地拽出了练习室,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太好了!我们去找傅哥吧。”

    周梢:“......”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周梢脸上的表情迅速冷下来,不自在地从郑欣蕊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说道:“我自己走。”

    直率如周梢,从不将情绪压抑在心里,被人利用的感觉比吃了苍蝇还恶心,更何况是利用她接近傅哥,这不是对傅哥的亵渎吗?

    郑欣蕊不管周梢是因为什么变脸,她的目的达到了。

    周梢本想让她一个人待这儿,气冲冲刚走两步,越想越气,她得给自己找一个排气的法子,不然非得憋坏不可。

    想到这里,她忽然灵光一闪,退了回去,重新挽上郑欣蕊的胳膊。既然她存心来恶心自己,那自己也得恶心恶心她。

    周梢眼中黠光流转。

    差点忘了,她们要去见的并不是傅哥,而是直男癌重度患者萧祁。

    音乐练习室里一片寂静,乍一看空空如也。偶尔路过的微风轻轻撩动窗前的纱帘,意外露出一截皓若凝脂的脚踝,定睛细看,还能看出帘后的破绽,青年卷起的衣角时不时地暴露在视野中。

    周梢自打和萧祁混熟以后,便省去了敲门的客套繁琐,径直推开房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副神仙画卷——明眸皓齿的青年贴靠在墙边,藏身飘动的纱帘后,曲奇一条腿当桌板,手中拿着纸笔写写涂涂,时不时皱起好看的眉头,让人不禁浮想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落在肩头的抢回给这幅画添了一抹凡间色,却也难以撼动整个画面的美感。

    周梢后悔了。

    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带郑欣蕊过来,叫她隔空玷污了傅哥美好的皮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郑欣蕊进屋之后嘴就没合上过,目瞪口呆地望着窗边点落凡间的天使。

    空气中的阳光凝结成一道屏障,将萧祁与外界隔离开来。他心无旁骛地推敲手底的歌词,偶尔卡壳便用手中的笔帽在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打,像是能把灵光敲出来似的。

    终于,他抬笔落字,修改完最后一处瑕疵,甚是满意,眉间的愁结一下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