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容不得两人扭捏,饶是傅含璋再不适,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配合。

    两个人旋律部分的衔接从表面来看没有任何问题,但当真正过渡到一起的时候,怎么听怎么违和,音乐风格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如水火般两不相融。

    周梢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脸上的姨母笑渐渐消失。

    潘宇同样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和云舒勾肩搭背,两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继续旁听萧祁和傅含璋的简陋彩排。

    伴着两人最后一段四手连弹,这首双人合作的曲子算是收回来了。

    余音消失殆尽,萧祁起身,另寻一处坐下,和傅含璋相对无言。

    “这就是你说的大惊喜?”潘宇挠头,忍不住低声质问云舒。

    云舒一副“别问我,我不知道”的表情,心里那点想法全写在脸上。

    “想什么呢?”潘宇见周梢面上覆上了一层愁云,就知道她肯定还陷在刚刚那首曲子里没出来。

    “突兀......”周梢被潘宇推了一下,这才找回丢失的魂儿,“非常突兀,傅哥跟小七的风格也差太多了,他俩凑在一块,实力得打对折。”

    外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当事人就更清楚了。

    “这......”萧祁突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点评这个强行结合的产物,“这是个啥......?”

    刚刚还在唱的时候他就想问,这到底是啥?出于专业素养,他没有停下,等到复盘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啥也不是。

    傅含璋整理着散乱的手稿,这些谱子他不是没看过,以他的乐感,不会察觉不到谱子的问题,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问题不是出在谱子上,而是出在唱的人上。

    一个大胆而邪枉的想法在傅含璋脑子里叫嚣。

    “换一下。”

    萧祁跟他隔了一段距离,没听懂他的话:“什么?”

    “我说,换一下,各唱各的。”傅含璋急不可耐地在琴键上摸索着,血液叛逆地刺激着他的兴奋点。

    萧祁:“?”

    浅棕的眼珠在眼眶里被定住,萧祁忘记了眨眼,满脑子都只剩那句“各唱各的”。

    “你再说一遍?”萧祁看他是上次从舞台上滚下去把脑子摔坏了,“你脑子瓦特了?人设不想要了?”

    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一想到向来放荡不羁的“萧祁”在舞台上抒情,而自出道以来就以高逼格人设示人的“傅含璋”,居然在他旁边吹着印度蛇人同款的竹笛......

    !!!

    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