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私立中心医院背靠大佛,地处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庄严的建筑在时间的洗礼下逐渐成为了地标性建筑。

    医学这块领域崇尚科学,追求严谨,但医学工作者也不反对神学,毕竟有无数先例证明信仰是可以创造医学奇迹的。

    负责和安装工人接洽的年轻小护士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看着他们年轻有为且从不鼓吹有神论的院长正对着新请进医院的神像烧香虔拜。

    “周医生,这个香灰是不是不太卫生啊?”小护士有点担心,毕竟医院对卫生条件的要求十分严格。

    “也是。”周修和插香的手顿了顿,表示赞同却没有要喊人撤走的意思,“请人来量尺寸,给药王老爷定制一个双开的玻璃罩。”

    小护士双眼睁大,她从没听说过这种弄法,不过还是照做了。

    看来周医生这次受的刺激不小。

    小护士离开后,周修和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瘫在了沙发上。

    他这是倒了什么霉,一年到头就休这么一次假,还三天两头被召回国。

    病房里躺着地二位爷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起晕死过去,检查过后什么毛病都没有,可就是不醒,他一度怀疑他们是装死,可一仔细观察又不像,他费解得不行,只好过来求神告佛。

    医院走廊,带着口罩的医生、推着推车的护士,提着手信探望病人的家属,众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方延这么悠闲的显得格外另类。

    他在门口把玩着手指,时不时地朝病房里观望。里面两个不省人事的男人并排躺在两张相邻的病床上,整整齐齐,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

    方延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到两人的脸上,感慨万千。

    大一那年他,萧祁还有傅含璋是表演系的同班同学,因为跟萧祁关系好,顺带着也能和傅含璋说上两句话,不过说到底也只是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点。傅含璋那人就那样,对谁都爱答不理的,除了萧祁。

    他俩不一样。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但他始终想不通,过去这么长时间,傅含璋不腻吗?

    四年不见,傅含璋可以说是没什么变化,他不过是轮廓更分明了些,倒是萧祁的变化大到他差点认不出。

    他最欣赏萧祁的一点就是他把友谊看得相当重,大一他就提了一嘴说他留长发肯定好看萧祁便蓄了五年多,还有,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萧祁现在还贴身带着他出国前送他的地摊货。

    重情重义是萧祁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有些回忆一旦想起了,便很难收住。方延走神得厉害,连面前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请问这是萧祁和傅含璋的病房么?”

    秦薏再三核对石清给她发过去的房间号,是这里没错,只是门口站了个面生的男人,她又不确定了。

    方延:“是,您是萧祁母亲吧,秦老师好。”

    秦薏不认识方延,可他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