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恂挑起眉梢慢悠悠地往旁边的鞋柜上靠了靠，万籁俱寂时，手腕上的手表磕到柜角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垂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
他确实是没有理解这两句话的前后逻辑，也不知道岑溪她为什么突然要和他说这些。
手指无意识地顺着屏幕向上划，划了没两下，就直接封了顶。
闯进眼眸的，是他们当初加好友时跳进来的验证信息。
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像是在提醒他亦或是提醒她，他们之间那虚假到一捅就破的关系。
“啧。”秦恂不爽地眯了眯眼。
就在这胸闷气短的时候，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低眉敛神，周身的沉郁轰然消散。
他扯了扯嘴角，轻哼了声，指腹落在屏幕上，思忖着要如何展开拉锯战才能和岑溪多聊几句。
何妄猜到给秦恂发微信的是岑溪，只是他是律师他养成了凡事都要讲证据的好习惯。
这种好习惯让他选择了铤而走险，他打断了秦恂的蹙眉斟酌，告诉秦恂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秦恂犹豫了几秒，还是听了他的话，慢吞吞地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然后，微微侧过脸轻飘飘地瞪了他两眼，那两眼，恼羞中带着明晃晃的责怪。
“有屁快放。”他把文件袋扔到他怀里，低斥道。
何妄垂眸看了眼抵在他胸前的褐色的纸袋子，想到刚刚他在看手机的时候自己在他跟前的絮絮叨叨开门见山，他抬手摁着纸袋捂住胸口，倒吸了口气，哽住。
走廊里很是安静，随着“砰”的关门声的响起，何妄这才把堵在喉咙里的那口不顺的气儿给咽下去。
他沉着眼，黑眸里翻着稠到化不开的暗色，几秒后，有灯照进来，他眼眸微闪，轻描淡写地“哦”了声。
“哦，屁刚刚放过了，你没闻见？”
豁然间有种终于扬眉吐气了的感觉，何妄挑起眉，眉眼带笑，龇牙咧嘴。
“……”秦恂噎住，垂回了眼，没再说话。
懒得再逞这一时的威风，秦恂哼笑，把人引进客厅。
何妄望着哑口无言且还忙着给他倒茶的秦恂，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和秦恂这厮说话，能让他自己闭嘴的机会可不多。
“我之前还担心。”他接过秦恂递过来的茶，有点烫，他低眉轻轻呼了几下，“你知道的以你的条件，我还真的怕和你签这协议的姑娘到时候会赖上你。”
秦恂瞄他两眼，知道这不是重点，就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