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院子内的梨树在秋季结了果实，祁燕吟踮脚跳一跳，摘下两个。
戚信信在地上，眼睛水汪汪地仰视他。
祁燕吟笑了笑，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石桌上面，“信信，你吃梨子吗？”
戚信信叫了声，“泠——”
祁燕吟手上拿着两个梨子，却对她说道：“你想吃得自己去摘。”
“泠——”戚信信信以为真，稍作准备便往地上跳。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祁燕吟焦急地道，连忙又把她从地上抱回来，“你又不会爬树，就是爬上去了，也得摔下来，不为难你了。”
“泠——”
你怎么确定我不会爬树？
仿佛能看穿戚信信的想法，祁燕吟淡淡地笑了，“你要是会爬树，那也不至于饿成瘦骨嶙峋的模样。”
他伸手又抚了抚戚信信的脑袋，毛茸茸的，触感极好。
他花了半年时间，才把她从那副可怜兮兮的落魄模样养得油光水滑，怎么看都是狸猫中的俊姑娘了。
他把信信照养好的呀。
那个将她带下山，倾心照顾的祁燕吟大人，已经死了吗？
戚信信嘴唇蠕动，饶是怎样努力控制，眼泪依旧汩汩地流落。
“你已经知道了。”祁燕吟淡漠地说道，“是哪吒告诉你的，对吗？”
他坦率地承认，“我的确是敖丙，东海龙王三太子。”
戚信信大声哭泣，追问道：“那我的燕吟大人呢？我的燕吟大人去哪里了？”
“他已经死了。”答案与哪吒所言，如出一辙。
戚信信亡羊补牢般捂上耳朵，她流着眼泪摇头，却听见自己心破碎成一片片的声音。
而祁燕吟却没有停下话语的打算，“我和哪吒有血海深仇，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告诉你我不是祁燕吟，我一点儿都不奇怪。”
她再抬头时，眼圈通红，像浸了血，“是你强行占用了祁燕吟大人的身体？”
“你是不是……是不是吃掉了他的灵魂？”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