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昱珎缓过来,皱眉开口:“元黎你这消息可准?”
元黎连忙点头,“千真万确,是王爷的信兵亲自飞鸽传书,喏,纸条还在这里呢。”
洹王府早年在各州驿站都藏了自己的信兵,单独做上记号,但凡过手塘报信件,都有人暗自知晓。不过若非大事急事,轻易不会动用。
慕昱珎接过纸条,上面所写与元黎所说大体一致,她攥紧纸条,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关州背倚崇山峻岭,自古便是险关,邬丽是怎么从那里突围的?”
她越想越不对劲,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只见苏挽清低垂着眼眸,身子抵在桌案旁,而落在身侧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正微微颤抖。
苏挽清背对着慕昱珎,脸色几乎惨白,靠着桌子的力量,才堪堪站住。
果然,还是逃不掉。
她眼底漫上一层水汽,指甲深深陷在掌心里,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至于气昏过去。
自从知道父亲密去关州之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心底总也不踏实。
现如今她算明白了,不管自己做多少努力,想改变的事,一件都变不了。
那又何苦让她重走一遭?
她抬眸,眼泪含在眼眶里,压着声音问道:“我父亲可好。”
元黎愣了下,摇了摇头,“尚未提及,只是……”
他隐去的后半句话落在苏挽清耳朵里,简直比利刃还要锋利。
关州失守,而父亲作为调任巡抚,总领军务兼理粮饷,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慕昱珎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抿抿唇,沉声道:“王妃你先回去,若有消息本王会派人告知于你。”
苏挽清却置若罔闻,执着地站在桌边,她低头看着那写满大捷之语的信笺,凄然一笑,“一连数日都是捷报频传,怎么才一日,就已经是天差地别?”
慕昱珎皱眉不语,元黎见状解释道:“回王妃,这往来信笺是各个驿馆的信兵探听后传回的,比起边关传回的八百里加急,自然是滞后些。况且塘报传回都需要四五日,这些信笺恐怕少说也有七八日。”
苏挽清心头酸涩难忍,忍着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所以她为了这些半真半假姗姗来迟的消息,瞎忙活了这么久,竟还以为父亲安然无恙而大松口气。
她真是蠢到家了。
而一旁慕昱珎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不止苏海平,还有易清秋……
“小七!”